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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身经历,亲眼所见,亲耳所闻。
老家福建南平,福建有一条主要河流叫闽江,闽江发源于江西和福建交界处,后由建溪,富屯溪,沙溪三条支流在福建南平市延平区汇合成闽江,然后流经福州入东海。闽越人依江而居。我老家整个乡镇就住这建溪边上。江深但不宽,都是几十米到百来米的宽度。
男女老少常常有去江里游泳的。所以每年难免有个别溺水事故。小学六年级那一年,学校旁一户人家二十三岁的儿子溺亡了。尸体被打捞上来时,他母亲哭的昏天黑地。就两孩子,这个是小的。那几天我们在教室上课都能听到那位母亲的哀嚎。
大概六七天后,我们正在教室上自习课,忽然听到敲锣的声音。小孩无知无畏,加上自习课老师不在,几个调皮的同学出于好奇就去看看。本人女,小时候也挺调皮也跟着去。
在他家客厅,他家独栋两层的楼房,一楼一进大门就是大客厅,大门白天都开着,客厅放些大小凳子椅子,方便邻里串门时坐着。这是这一带的常见情况,那位母亲抹眼泪啜泣。另一位四十多五十岁左右的妇人,拿一个手鼓敲了十几分钟,我们五六个小孩坐着小凳子上,托着下巴在那看着。十几分钟后,妇人点了三支香,插在一个装了大米的碗里,就和平时我们吃饭用的陶瓷碗一样。然后她念叨了几句我听不懂的类似咒语之类的话,然后她身体颤动几下,我当时心想这不就是老师说的封建迷信吗?
接着神奇的事出现了,这个妇人的声音变成男的了,叫那位母亲“妈”,“妈”叫了两声,这位母亲冲过去抱住妇人身体就大哭起来。我当时特别懵,因为这个溺亡年轻人,负责我们小学教学楼的水电,所以每周他要去检查一次,又住在学校旁,所以同学都认识他,按当地习惯叫他阿哥。这个妇人的声音就变成那个逝者阿哥的声音了。也就是妇人的身体,阿哥的声音
哭一会后,这个阿哥先停止哭,替她母亲擦眼泪开始对话,我记不住原话,但大概是以下内容:让他母亲别哭,他来回加上说话一共只有半个小时时间,他说完还要赶回去。让他母亲认真听别哭。他攒了多少钱,银行卡放在他房间哪个柜子哪个抽屉,密码是多少,儿子不孝,没能给母亲养老,这点钱让母亲拿着花,说会保佑哥哥和母亲平安,他会照顾他父亲,让他母亲不用挂念他和父亲。还提到订婚的未婚妻(我老家风俗是先订婚,之后半年到一年再结婚),说订婚只给了三金,自己又买了两金,放在哪个柜子哪个抽屉,还没来得及送出去就发生这样的事,让他母亲亲自把两金给他订婚的未婚妻送去,说未婚妻家有门神,他进不去,请母亲代为道歉并祝福她幸福,让她把五金收着,是他的心意,他在底下也会祝福未婚妻。还说让未婚妻把家里春联和门神取下来,他才可以亲自上门话别。
全程他母亲抱着他压抑着哭和点头,最后他说时间到了他必须走了,不然来不及了,还有点工资让哥哥记得去领。让母亲把抽屉里的相册烧给他。
他母亲看他要走,嚎啕大哭起来,他也憋不住大哭起来,他母亲不放手,他哭着强掰开他母亲的手,斥责母亲哭有什么用,说下个月还可以上来一次。
接下来那个妇人身体又颤抖,声音就变回女人了。看到妇人满头大汗,起身把那柱香的香灰抹了一点在额头上,这时我才注意到香燃烧完了。妇人问孩子说什么了,然后这两妇女就正常对话了,这位母亲抹着眼泪说要麻烦她下个月再来一次,那位妇人说好,并劝她想开点,不然儿子走的不放心,两个世界不能常联通,每来一次,他回去都要被惩罚受过一次。
大概是这个意思,这个过程。虽然都是本地话,但还有些词涉及到大概是这个行当的专业用语吧,我听不懂。
我当时小,不觉得害怕,看他们哭,我也哭了,我们几个小孩都哭了。更觉得震惊,自习课也不回去上了,一路跑回家就问我奶奶,我奶奶说这叫通阴人(这个词我也是根据本地话翻译过来,不知道准不准确),他们能沟通阴阳两界,相当于一座桥。我奶奶还说,以后遇到这样的事不要去看,他们为什么不赶走小孩,是因为小孩阳气旺,相当于护住了通阴人的阳身,如果是生病的人或者孕妇哺乳期的妇女阳气弱就会生病或者病的更严重。
这件事,是我亲身经历,亲眼所见,亲耳所闻的,那时我小学六年级,记得清清楚楚,思路也清晰。后来一路中学大学,受过高等教育,但我仍然无法用科学解释这件事。
可能有点文不对题,我不知道该理解成:这个通阴妇人是位高人,她宽慰了一位丧子母亲的伤痛,还是理解为:死去真有另一个世界。
还是两个角度的理解都可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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