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1年夏,在干旱和蝗灾的双重打击下,河南地区农作物受损严重。紧接着到来的次年的大干旱,更是让夏粮也成为了泡影。一场极其严重的大饥荒正慢慢到来。最先受到影响的是豫州北部,随后渐渐扩散至全省,直到1943年,整个河南都陷入了饥荒,树皮杂草尚被争抢,路边时常可以看到饿死的灾民,一片凄惨。
田间颗粒无收,失去了粮食的农民被迫吃起了平日里喂牲口用的菜叶和糠麸子,可是很快连这点食物也吃不上了。很多人又去田间挖野菜充饥,最后连野菜都不剩了。图为一位母亲在捣碎一些晒干的植物来食用,一旁的孩子看上去迫不及待想吃。
图为一位农民在啃树皮吃。家畜对农民来说是重要的生产工具,但是面对饥荒,农民不得不为了活命将其杀掉充饥。对于这场长达两三年饥荒来说,这点粮食不过是杯水车薪。吃完家畜的农民们只能吃草根、树皮,最后连这些东西也没了,路边裸露的大树随处可见。路旁的树木树皮被扒光,只剩下白色的树干,看了触目惊心。在百姓断粮时,他们一开始拿野草、野菜充饥,最后野菜也都被吃光了,饥饿的灾民又将目光转到树皮上。不过树皮的成分主要是纤维素,吃到肚子里也无法消化,只能暂时获得一种饱胀感抵挡饥饿。
图中的这些孩子在寻找捡拾大雁屎。当时传言大雁吃东西不会消化得太彻底,粪便中可能会有一点点残留的谷物,这让很多人看到了一线生机,纷纷去捡拾粪便。吃动物的排泄物是我们无法想象的,但是对于那个年代性命不保的人们来说,这又算得上什么呢。
图中的这个小男孩瘦的肋骨都清晰可见,令人心疼。他捧着的是野草和观音土。观音土虽然可以在短时间内有饱腹感,但是其实不含有任何营养,吃多了还会腹胀、排便困难,因此而活生生胀死的人也是有的。
图为饥荒时期被抛弃在路边的孤儿,这么小的孩子完全不具备独自生存能力,结局往往不言而喻。当时很多人被迫走上逃荒之路,年幼的孩子跟随身旁,只会加重行程的负担,眼睁睁看着孩子因饥饿死去,何其残忍。很多父母将孩子卖给有钱人家当苦力或是童养媳,这样孩子活下去的几率可能还大一点。
据一位曾亲身经历饥荒的老人描述,这场饥荒中很多我们无法想象的残忍的、有违人性的事情都发生了。电影《一九四二》中呈现了以女儿换粮食的剧情,这其实是来源于当时的真实情况。很多人用孩子去换取粮食,得到的也只是几块饼子。人在极度饥饿的情况下,大概已经失去理性了。
政府在饥荒地区发放粥粮,但是由于人数太多,这点救济只能算得上是杯水车薪。于是政府决定用火车来转移灾民。照片中的就是当时的火车,可以看出这原本应该是用来载货的火车,现在挤满了人。事实上,当时人们争相爬上火车,挤不进车厢的就坐在车顶,加之天气寒冷,一路上冻死、挤死的人也不在少数。
事实上,这场饥荒因天灾引起,但是发展成如此严重的事态,离不开人祸。灾情最初发生的时候,任职官员为了保住自己的乌纱帽,谎报灾情,错过了最佳补救时间。张高峰曾发表真实记录饥荒的文章,结局却是锒铛入狱,刊登文章也被停刊。《时代》杂志的记者白修德在拜访蒋介石时提及此事,蒋最初还不相信,直到看到狗吃人的照片时腿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照片中是逃荒路上饿倒在地的灾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