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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祐两三星火之瓜洲”是一部以瓜洲古镇为背景的历史传奇小说。小说以张祐、两三星等历史人物为主角,展现了明末清初瓜洲地区的社会风貌和历史事件。张祐作为主要人物,以其机智勇敢的形象在小说中扮演重要角色,与两三星等人物相互交织,在历史的浪潮中奋起抗争,展现了一幅真实而丰富的历史画卷。小说中融入了大量地方风情和传统文化元素,生动地再现了瓜洲古镇的繁华与衰落,受到读者的广泛喜爱。通过对宋明理学和社会风气的描绘,小说还对当时社会政治、人伦关系等方面做了深入的探讨,具有一定的历史研究价值。
1980年4月,鉴真和尚的法像运往扬州时,曾由瓜洲(也作“瓜州”)古渡口涉江而过。瓜洲在今江苏邗江南,位居运河入长江处,为唐宋以来南北交通一个口子,也是江防要镇。王安石《泊船瓜洲》的“京口瓜洲一水间,钟山只隔数重山”,陆游《书愤》的“楼船夜雪瓜洲渡,铁马秋风大散关”,就是大家熟诵的名句。《警世通言·杜十娘怒沉百宝箱》中写扬州盐商孙富听到杜十娘的歌声,也在船泊瓜洲时。在唐诗中,张祜的那首《题金陵渡》,尤为后人欣赏。诗虽非为瓜洲而作,瓜洲的夜色却因此诗而令人憧憬:
金陵津渡小山楼,一宿行人自可愁。潮落夜江斜月里,两三星火是瓜洲。
全诗写印象,写感觉,写空间意识都很有特色,发挥了以少胜多,以小赅大的效果。梁代张僧繇“画龙点睛”的故事,所以为艺林传诵,就因它提示了局部和整体之间的关键。龙的眼睛只占龙的全躯极小部分,可是只要把龙的眼睛“点”活了,整个形象便有了活力。尽管是一双小小的眼睛,在整体中却具有压倒性的力量。同样,张祜诗中的两三星火,也是极小的形体单位,恰好映现在瓜形的沙洲上(瓜洲以形似瓜而得名)。但每一个局部的出现,既是孤立的,又是反映全局的。我们读了两三星火这一句,一幅广袤的夜幕下的空间,随即进入了眼际。正像中国画里的轻染淡抹的疏林小桥,会引起我们更有想象力的空间感。
诗人是站在隔江的楼舍上,空间上的距离,首先给他以视觉上的刺激。同时,他身处寂寞的旅途中,两三星火,一窗斜月,几天来的风尘生活,古渡口的离情别绪,又从视觉的活动反映到心理上。第二句“一宿行人自可愁”的“愁”,不必看得太认真,以为他当真有什么忧愁,只是由于孤独,连短短的一宿也不免使他闷损,巴不得黎明到来,好让他摆渡而去,章燮注本的《唐诗三百首》,于末句“是”字注为“疑是也”,意为“可是瓜洲”?不一定正确,倒也有意思。即是说,这两三星火仿佛在诱导诗人的眼睛在进行变化的追逐,视觉上的迷离带来意识上的幻觉感,既有形又有影。我们读了之后,对这一带的水声灯影,感情上不也是在悄悄起飞?
张祜是南阳(一作清河)人,却很爱东南山水,曾经写过“人生只合扬州死,禅智山光好墓田”之句,后来就葬于丹阳。此诗中的瓜洲,只是从金陵渡中望见,另一首《瓜洲闻晓角》,却是亲临其地后所作:“寒耿希星照碧霄,月楼吹角夜江遥。五更人起烟霜静,一曲残声遍落潮。”是否就是在这次宿金陵之后到瓜洲时所作,自不能断定,但他对这一带的自然景色,必有较多的观察和接触,到了夜色朦胧之间,美感经验涌上心头,作品也有了地理上的特征,使胸中丘壑与笔底丘壑感而后通。
可是这一首小诗,却有两个复杂的地名上问题,一是金陵,一是瓜洲。
古代诗词中的金陵,大都指今南京,但瓜洲在邗江县南,张祜如身处南京的长江边,怎能看到瓜洲灯火?而这并不是用“艺术夸张”能够解释的,故而曾引起后人的疑问,如高步瀛《唐宋诗举要》即引李刚己(健人)说:“金陵距瓜洲甚远,乌有夜见星光之理?余尝夜泊镇江,望江北瓜洲实有此景。考《镇江府志》有西津渡,在丹徒县西北九里,与瓜洲对岸,即古西渚,唐时谓之蒜山渡,疑金陵即在此处。”他这怀疑很有知识上的价值。查新版《辞海》“金陵”条云:“今江苏镇江唐时亦称金陵。宋王楙《野客丛书》引唐张氏《行役记》谓甘露寺在金陵山上。唐赵璘《因话录》谓李勉(误。详下)至金陵,屡赞招隐寺标致。”这两说也见于杜牧《樊川诗集》中《杜秋娘》一诗的冯集梧注文:“二事皆在润州,则唐人谓京口亦曰金陵。”又说“白居易有赐金陵将士敕书,皆京口事也”。润州和京口皆今镇江,杜牧《杜秋娘》小序中也说:“杜秋,金陵女也。年十五,为李锜妾。”李锜曾于唐德宗时任浙江西道观察使,治所便在润州,故“金陵女也”实为“润州女也”。
和张祜同时的李绅,曾作《却到金陵登北固亭》诗,“却到”就是“回到”,因为李绅原籍是润州无锡,北固亭在润州北固山上,从李诗的“潮蹙海风驱万里,日浮天堑洞千寻”等句看,也是在咏今镇江形势。他另有《宿瓜洲》诗:“烟昏水郭津亭晚,回望金陵若动摇”,则是从瓜洲而望金陵(指镇江),恰与张祜诗相合。又如刘长卿的《发越州赴润州使院留别鲍侍郎》六言诗的“江南江北春草,独向金陵去时”,诗题是说从越州出发前赴润州,末句以“独向金陵去时”应之,也是金陵为润州之证。
但冯集梧说“赵璘《因话录》言李勉初至金陵”的李勉却是错了,应当是李勉的儿子李约。他曾入李锜之幕,“初至金陵”即初入李幕之意。《全唐诗》录存李约诗十首,其《观祈雨》一绝很著名。《因话录》的原文是:
李司徒汧公(此指李勉)镇宣武。……兵部员外郎约,汧公之子也。……君初至金陵,于府主庶人锜坐屡赞招隐寺标致。一日,庶人宴于寺中,明日谓君曰:十郎尝夸招隐寺标致,昨游宴,细看,何殊州中?
由于劈头第一句是在说李勉,遂沿文次而致误。《太平广记》删去了这一段,便觉一目了然。岑仲勉先生《唐人行第录》中《李十约》条云:“勉子,《广记》二一引《因话录》谓,李锜呼约为十郎。”也可为证。
其次,瓜洲究在何处?事情也真巧,同在长江之北,六合县东南也有一个瓜步(一作“瓜埠”)镇。不但两处同在一个水域,而且各冠以“瓜”字,因此常致混淆。如《旧唐书·五行志》记开元十四年,“润州大风从东北,海涛奔上,没瓜步洲”。同书永王李璘传记李成式“使判官评事裴茂以广陵步卒三千同拒于瓜步洲伊娄埭”。伊娄埭实即瓜洲渡。顾炎武《日知录》卷三十一“江乘”条,黄汝成集释引王氏说,这两处的“瓜步洲”的“步”字是衍文,意即应作瓜洲。这是对的,裴茂以广陵步兵拒李璘地方,自在近扬州的瓜洲而不应是远处的瓜步镇。
有的选本,如《唐人绝句选》,将张诗的金陵既注为“当指今镇江附近的长江南北渡口”,于瓜洲却注为“今属江苏六合县”,也即将瓜步镇来抵注,可是镇江附近渡口又如何望得见六合东南的灯火?岂非等于在南京附近要望得见瓜洲的灯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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