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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马文化的兴盛”是指古罗马时期文化繁荣的一段历史。罗马帝国通过其征服和政治统治,将艺术、法律、建筑和哲学等领域融合成独特的文化。这种繁荣的文化极大地影响了后世的历史发展。罗马文化的兴盛带来了许多历史启迪,其中包括对现代法律和政治制度的影响,对艺术和建筑的影响,以及对罗马帝国在文化上的传承等。这段历史也让人们更加深刻地了解了古代世界的强大力量和影响,以及人类文明发展的道路与历程。
引言
诗中目凯撒为歹徒,视庞培为英雄,这种倾向性显然对帝制含批判之意,和塔西陀写史的共和情绪相近。不过卢甘作诗笔锋太露,满纸惊愕愤激之言,有违古典诗学含蓄敦厚之旨,也缺乏古人看重的单纯与自然,因此仍难臻史诗之上乘。史诗而外,其他如抒情诗、叙事诗、牧歌、赞颂之类,因迎合宫廷趣味而多属奉承粉饰之词,就更不值一提了。
唯一的例外可说是讽刺诗,当时产生了两位著名的古典讽刺诗人:马尔梯亚尔和尤文纳尔,他们或讽喻世风日下,或影射时政流弊,但都未能触及专制的根本,因而缺乏深度与力量。相比起来,散文写作就较诗词兴旺,如果按古典习惯把史学和综合性的科技笔谈都归入散体文学范围,其发展就更具规模。
即使就通常所谓的纯文学的散文领域看,那么无论是经西塞罗之手发展为罗马散文主轴的书信写作,还是哲理论文、修辞著作与杂文等等,皆不乏名家高手。例如我们前面提到的小普林尼就是书信写作的名家,他的书简文如其人,精明而又优雅,同时不失自然之趣。
我们从他与图拉真的通信中,可以在官场俗套之外看到君臣信息通达的朗爽和意趣的一致,这对于促成“好皇帝”的理性统治是不可或缺的。但他对后人影响最大的还是那些叙述生活起居和别墅山庄的书信,通过和友人谈论家常而表达了一个文化素养较高的罗马人的生活理想。
他善于交际,勤于读书,喜欢享受山林的清幽,处世则依中庸自足之道。这种崇尚人文和哲理的生活情趣,凭其流畅的文笔而对日后的人文主义大有启迪。另一位善写哲理文章并以博学多才著称的作家则是塞内加,他曾任尼禄的老师,后因被怀疑参与谋叛而被其暴君学生勒令自尽。
如修辞大师昆体良和杂文名家卢西安。昆体良的名著《修辞学教程》共分12卷,内容之博大精深为前所未见。不过在帝制条件下公民政治已形同虚设,因而修辞学作为演说术在政治和文化生活中的作用大为降低,变成一种文学教育和评论的学问。
所以此书贵在于总结过去,把共和以来文学修辞的优秀成果熔于一炉,对文学的培训和理论都提出了系统的阐述,尤以史论评述允称全面中肯,我们在前面评介各大师时已多有援引。正因为如此,昆体良这部书不仅是一种文学教材,而且是一部介绍古典传统的百科式读物,不仅汇聚许多名言佳句,也把古典的道德理想和价值观念传之于读者。
文艺复兴时期,此书原本完整地发现于一座修道院的故书堆中,被时人欢呼为文化界的一大盛事,可见它影响的深远。对比于昆体良之总结传统,卢锡安的杂文则贵在于开拓未来,他的思想博通豁达,游历遍及帝国东西各省。
他出生于幼发拉底河畔的萨莫沙塔,后至希腊学习修辞,又遍访意大利、高卢、埃及、小亚细亚各地,接触面广,信息灵通。因而为文尖锐鲜明却又无所不包,被誉为古代的新闻记者和时事评论家。
从其现存70余篇杂文看,皆有立论新奇大胆、评述精辟深入的特色。例如他指责当时形形色色的哲学家都口头赞美清贫,实际上无不贪得无厌,可见所有哲人都在撒谎。
他对宗教、神灵崇拜也斥为谎言或欺骗之行,指出宗教乃人所编造,各民族崇拜殊异就是明证。波斯人拜火,埃及人拜水,孟斐斯人尊公牛为神,帕罗西翁人则拜葱头为神,如此类推,可知崇拜何物因人而异亦即纯系人为。
他还猛烈抨击当时新起的基督教,根据自己亲身接触,写了《佩雷格林之死》一文,揭露了这位基督教假先知的面目。他还认为当今之世是最坏的“灰铅时代”,一些人富得出奇,另一些人却死于饥饿,因此最好把所有的财富拿来共同使用。
这些新奇之想又以清新坦诚的文笔表露出来,语言生动诙谐,写到讽刺戏谑之处还能入木三分,因此他的文章很有近现代的气息,在古代作家中独具一格,有古代的伏尔泰之称。
从昆体良和卢锡安的例子可以看出,如果说罗马文学在帝国时期仍然有所建树的话,那就应归功于这个时代的统一综合精神。昆体良的总结传统固然是一种综合,卢西安之贯通东西和深入民间则是社会层面之深广两极反映于文学中的统一综合。
过去的研究者多囿于金银之差的对比,喜欢强调帝国初期文学之今不如昔,但在承认这个基本情况之下,如何具体分析它已有的成就却注意不够。应该说,此时文化统一综合发展的大势,对罗马文学也是有促进力的,只是较之其他姊妹艺术可能不那么明显罢了。
与此有关的另一个重要发展,则是随着城市繁荣、交通发达和商业兴盛而在帝国各地普遍出现的。带有东西交融色彩的商人,市民文化,它是民间文化中带有国际性或帝国性的一部分。与民间文化中土生土长的乡土性的那一部分略有不同。
因而是上述统一综合大势的产物。这种城市商人文化促成了新的文学体裁,小说的诞生。虽然严格地说古代尚无我们今天的那种小说,它的雏形却已出现于帝国初期,而且为我们留下了一部集神话、传说、趣事于一体的奇书:阿普列乌斯的《金驴记》。
这部长达20余万字的拉丁文文学名著,由于它的诙谐有趣、雅俗共赏,不仅历来大受读者欢迎,也是向社会广大层面传播古典传统的有力工具。从它作为小说出世之早、传阅之广看,我们也可说它在一定程度上是奠定了欧洲长篇小说之基础。
阿普列乌斯出生于北非的马达乌拉,其父曾任执政官,家境优裕,受过良好教育,精通拉丁文和希腊文,又到雅典攻读哲学,在罗马学习法律。
游历广泛,遍及埃及、希腊各地,后定居于利比亚与迦太基。他终生未入仕途,交往皆市民阶层,因此写的《金驴记》渗透着商人文化的特色,古典传统与东方色彩交相辉映。
这个人驴互变的故事固然离奇,但按古代小说结构的通例,主人翁的故事同时又是串接许多耳闻目见的小故事的线索,在《金驴记》中,这些穿插的小故事同样引人入胜,有些甚至超过主人翁本身。
其中最脍炙人口的一个,就是少女卜茜凯与爱神丘比特悲欢离合的故事,它被认为是此书最精彩的部分,篇幅也不小,竟占全书五分之一。显而易见,作者是想以此展示自己的才华和理想。卜茜凯美艳惊人,连美神维纳斯也感到相形见绌,便令自己的儿子爱神丘比特将她陷害,可是丘比特也爱上了卜茜凯,但为避免让维纳斯发觉,他将卜茜凯置于仙宫,却只在晚上隐形和她相会。
卜茜凯的姐姐见到她拥有仙宫珍宝,极为妒忌,便唆使她将隐形的爱人除掉。但当卜茜凯拿油灯看到所爱是丘比特时,他却以她背弃盟约而离去,此后卜茜凯备受维纳斯折磨,但终于得到天帝宙斯之许,与丘比特正式成婚。情节的优婉动人,经阿普列乌斯文笔的铺陈,更是粲然生辉,魅力无穷。
阿普列乌斯把卜茜凯塑造成纯情少女的典型,她的天真与美丽完全来自人的本性,却大大超过了真正的美神维纳斯,这就是文艺复兴以来崇奉古典传统的人士从这个故事中领会的意旨。因此,当拉斐尔率其弟子首先把卜茜凯的故事堂而皇之画于达官贵人邸宅的大厅,甚至再作于梵蒂冈教皇宫的廊庑时,人们仿效移植便不绝如缕。
结语
从16世纪到18世纪,欧洲各地宫室别墅皆可常见有关卜茜凯的绘画与雕像,成为古典传统中最受人欢迎的一个艺术题材。当人们诵读阿普列乌斯上面那段美丽的文字时,许多近代大师创作的卜茜凯与丘比特的优美形象便一一映入眼帘。其尤著者如巴黎苏比斯府邸的公主椭圆厅,更以其珠联璧合之美回响着古今人文理想的共鸣。在这个被称为欧洲最美房间的窗间壁上,名画家那托尔连续画了8幅卜茜凯故事的图画,其中最精彩的便是少女凭灯光而惊见丘比特的那一刹那之间的情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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