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源诗并序》是梁太子萧统收录在《陶渊明集》里千古名篇,后人见附属于诗的小序,结构严谨、形式完美,就把序单独成篇。于是《桃花源记》广为传颂,成中国四大名记之首,其感人魅力远胜于诗,可一独立就使记失去了联系。当然,此诗文组合体隐晦深奥,结合解读也会产生歧义,虽书读百遍其义自见,但需有会读会见会疑会悟会解的。因从记和诗互相呼应的内证中,蕴涵了可破解的疑义、揭示的谜底。如有专家析疑解惑,这未解谜团早就妇孺皆知了。惜从梁代黄闵《武陵记》的寥寥一句,到近代陈寅恪《桃花源记旁证》的旁征博引,都置诗不理,开锁无钥匙就难登堂入室,从此各种自以为是的解读谬种流传。故抛弃正文是本末倒置,其结果必然是错误百出。
记给读者的直观感受是:渔人到景美人善的桃源,得知人们是避战乱来的,客居数日后毫无诚信地报告太守,但再寻迷路得而复失了,刘子骥想去没实现还病终。然而这仅是依记表象作的错误理解,不与诗验证其本质,结论就截然相反。首先是主角弄错,武陵渔人是陶用来借代避世的贤者刘的,对号入座违背了常识,从诗中可知渔人告太守的真相就是刘告知陶到桃源避世幽居。记和诗都是隐写刘陶二名士受到刘裕诛桓玄的政治高压,才到安宁和谐的桃源考察并在此遁逸避世幽居躲祸的,可这主题思想隐藏了,无人发现去心领神会,进而穷原竟委研究其来龙去脉。故桃源这方仙境就成千古之谜。后人的逻辑思维太缺课了,无不被陶声东击西的文字迷惑,不独武陵冒认,各地也反复指鹿为马地窃据,把这奇文孤立化、单纯化、片面化、庸俗化了。
既是奇、隐、谜文就蕴涵着深藏不露难以发现的真相,必须要寻根究底地探讨奇在那里、隐得怎样、谜于何处。《搜神后记》和《桃》都是相辅相成、相得益彰、同为表里、彼此照应、互相解析的。面对这千古名篇,读者需多问几个问题:武陵人是否真武陵地望的渔人?是无意还是有意进入桃源?为何要到此考察?其目的究竟是啥?等等,诗就统统正确地回答了。“赢氏乱天纪,伊人亦云逝。”原来刘子骥是因既亲亦友的桓玄被刘裕诛杀并篡夺晋大权,败坏了合理政治社会秩序,制造了残暴乱世和黑暗社会,给他和大多数人带来政治迫害,只好探访并躲藏到与世隔绝的衡山桃源仙洞,以求遁逸避世、求安访道,这就是记中描写刘时藏头露尾而不能外道的真相。
通过调研桃源,让披着武陵人外衣的刘非常欣慰。“处处志之”是他迫切要再来此仙境隐居避世才做的行为,证明外界生存环境已万分恶劣,不走为上计就有灭顶之灾。诗证明此事根本就不发生在晋太元中,也非真武陵人,都是陶用来转移外人和读者视线的,意在不干涉时政又隐藏真相。为何再寻不得?因要蓄意隐瞒不能公开,“淳薄既异源,旋复还幽蔽”可佐证,外界太刻薄黑暗了,必须潜伏,故记中武陵与武陵地望无关。那幽蔽的桃源在哪里?在《搜》刘采药的衡山、在记中刘化名为武陵人考察而被幽蔽的衡山、在诗“奇踪隐五百,一朝敞神界”里。桃花源终在五百年要出盛世的衡山敞开了,神奇非随便指的,唯全国道教中心才够资格配称。
记和诗是彼此对应的。如“避秦乱”与“赢氏乱天纪”一致,但千万不能望秦生义,那不符合历史事实和文章客观实际。“秦”在该文是代表血腥的战乱和残酷的刘裕暴政,且据“衣着悉如外人”和乱天纪就可判断:于桃源人来说是避永嘉之乱随大批南渡的汉人来的,于刘、陶来说是指刘裕篡权的暴政来的。“黄发垂髫,并怡然自乐”对应“童孺纵歌行,斑白欢游诣。”“问今是何世,乃不知有汉,无论魏晋”与“虽无纪历志,四时自成岁”相符。“南阳刘子骥”就是陶“高举寻吾契”的契友,等等。
为读懂该奇文掌握其要旨,就要把疑义彻底解析出来。母本《搜》卷一第五节的记载,就要拿武陵人是问,陶为何笼统地不直言是何人?有何顾虑?是否给刘出场设的伏笔或为刘玩的变身术?武陵人喜爱山水花草、田园风光,探访桃源还处处志之,是准备来此隐居?此节故意用武隐瞒了刘和更多的真相。第六节的刘好游山水、志存遁逸,探访石囷,要知这神仙居的洞穴是孕育万物的子宫,使修道人返回婴儿状态。此节刻意以囷潜伏了洞和他俩在此幽居的真相。这就明摆着此两节的武和刘是爱好一致的一个人,再与诗中“乱天纪,避其世”等共同全面地把握分析,就得出正确定论:化名武陵人的刘和托名太守的陶,正像四皓遭到暴秦伤害到深山隐居一样,也受到刘裕迫害,为躲避其暴政乱世,万般无奈只好到衡山幽居避世。
那诗中贤者到底是不是他俩?记中只有武陵人刘和太守陶,毫无疑义贤者就是知识渊博、品德高尚、慈祥仁爱的他俩。试看从“捕鱼为业”到“怡然自乐”,都是描写渔人被溪边花草山水田园和劳动快乐的人吸引而别有洞天,普通的真武陵人对这些自是兴味索然。有如此闲情逸致和美学修养及道家情怀的,只能是有钱有闲、有名有望、有的放矢去桃源隐居的刘。陶殚精竭虑地创奇文用化名来遮盖,是为隐藏机密以转移视线,欺骗外人是因政治牵连、蒙蔽读者让其“疑义相与析”。
这就揭开了谜团并确定了主角和文章的核心思想,不管是桃源人还是刘陶二贤,都是到桃源幽居的。桃源是个追求和平安宁和避开凶残黑暗社会富于真善美的农夫、受迫害不愿同流合污的士大夫们遁逸避世、求安躲祸的人间天国。桃源人是配角,刘陶才是主角。搜和记描写他俩考察桃源仙洞的过程,诗正是描写他俩在此避世。因他俩被隐藏才是无法揭开的谜,后人始终不知桃源是他俩避刘裕凶狠杀戮之暴政乱世而幽居的理想仙境,那就更难知这避世之境到底在天涯海角的哪一方。在此与契友刘和桃源人的美好幽居体验,让陶心心念念,这种感情同样从诗中可看出:“愿言蹑轻风,高举寻吾契。”
因此,联系诗和《搜》才能读懂记,就可破解这未解之谜。诗具备时间、地点、人物、事件等所有要素一应俱全,当然要拥有晋宋时各方基本常识,再用正确的客观科学思维来认识分析,就无往而不胜。故在记中隐藏、诗里幽蔽、搜内描写的他俩幽居的衡山仙洞所在地才是桃花源!